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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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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想起她來洛杉磯的原因,怎麽忽然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呢?最近為什麽老是有“亂七八糟”的回憶湧上腦海呢?

是因為那天在煙火表演上的遇見嗎?所以那些關於他的回憶便在心裏肆/虐,狂妄的增長?

“您好,我是Day,愛丁堡大學12級醫學與獸醫學院畢業生,今天來報道。”

一身西裝革履外面套著白大褂的金發帥哥挑了挑眉:“愛丁堡?”

“是的。”白天恭敬卻不奉承的口氣,難免停在這個熱情似火的國度裏夾雜了些許的疏遠。

“在愛丁堡好好的,為什麽來LA?”男人顯然被白天疏遠的口氣驚到,終於從一疊文件裏面擡起了頭,一雙自帶媚色發散著藍寶石般的光芒,上下打量著白天。

在國內,這樣帶著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別人是對人的不尊重,白天蹙著眉眼神回視著男人,像極了一只不服輸的小雛雀,帶著不容人忽視的氣質,居高臨下,男人“噗”的一聲笑出聲,隨即笑容越扯越大,看的白天一陣疑惑,蹙起的眉頭就要連接一起了。

“你很有趣,很合我口味!”男人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站起身來,忽的一下就將白天面前的陽光遮蓋了起來。

歐美男人普遍高大威武,真的不是蓋的,白天在英國的時候,大多數接觸的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留學生,大部分都是亞洲的,直到來到洛杉磯,這一路從醫院門口進來,個個都是高大威猛,只不過最發達的地方卻是肚子上那一塊的腹肌。

眼前的男人卻不同,給人一種“脫衣顯肉”的即視感,男人目測有190左右,她175的個頭一般180左右的男生在她面前根本就顯不出來,這個男人一站起來那種壓迫感,絕對超190,而且此刻男人直直的走到了自己身邊,白天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應該有190,甚至還多。

“歡迎來到加州學洛杉磯分校醫大學中心,我是Jay。”並十分友好的伸出了雙手。

“你好,你可以叫我Day,以後就麻煩你了。”Jay是James口中所說的傑出校友的那個大院長分配給她的指導老師,白天從辦公室走出之前,校長大人十分語重心長的對她說:“Day,作為愛丁堡大學的一名優秀的學生,你出來就是代表著自己的母校,所以一定不要讓母校丟臉,不要讓我失望。”

白天百思不得其解院長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惋惜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實習嘛。雖然她也知道作為一名實習生,一般是跑腿擔當,給導師,給前輩,給這個,給那個使喚用的,可是沒必要搞得就跟要上戰場一樣吧?

當時,白天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一切,如果早知道,她一開始就是拒絕的,拒絕的!

“Day,給我帶份咖啡,我只要星巴克的咖啡。”蹭著點,她們家導師大人才戴著耳機,背著雙肩背包穿的人模人樣的走進辦公室,眼都不翻一下的吩咐著白天開始一天的奴隸生活,“對了,口味,你看著選吧。”說完還給白天一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微笑。

“啊?......”白天看著搖搖晃晃吹著口哨走進辦公室的Jay,心裏無奈的叫囂著,她哪裏知道喝什麽口味的呀!

“哎呀,這是人喝的嘛?我說Day,你能用點心嘛?”Jay一口將嘴裏的剛抿了一口的咖啡全部吐了出來,“重買!”

白天,屁顛屁顛的要再次從23樓跑到距離醫院1000多米的星巴克再次換了一杯,這次是她最愛的卡布奇諾,應該沒錯了吧?

“太甜了,這是你們女生喝的,我一個大男人,重買!”Jay大手一揮將手裏的咖啡帶著杯子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

......

白天都不記得自己來來回回多少次了,只知道Jay辦公室的垃圾桶已經沒有胃口再喝一杯了,而Jay被主任叫去開會了,白天的“咖啡之旅”終於告一段落,當白天拖著這已然屬於別人家的軀殼走到自己座位上的時候,周圍的一些小護士呼啦一下子將她圍了個水洩不通。

“Day,變態J又又拿買咖啡折磨你了?”說著話的是一位非裔美國國籍30多歲的Michelle疼惜的看著白天,關心的問。

“......”大早上數十遍的長跑,白天已經被剝掉了半層皮,此刻只能用眼皮的來回忽閃回答著Michelle的關切。

“看她那個樣子,估計也撐不了一個月就來自哪兒回哪兒去了。”金發碧眼的白人美女Amy手裏拿著記錄單,扭著水蛇般的小腰,風姿雀躍的撥開眾人不屑的開口。

“那可不一定,白天一定會撐過去的,fighting!白天!”來自韓國的Sunny雙拳握實,放在胸前給白天加油鼓勁,真的可愛的讓人心碎呀,都說韓國女生是最會撒嬌的,白天此刻才真正領會到,就連加個油,Sunny都能作出一副初嘗禁果時的嬌羞模樣,哎,甘拜下風呀!

“行了,垂頭喪氣的幹嘛,起來繼續嗨!”Marry是位性情中人,利落的短發,精致的臉蛋不施粉妝,卻還是給人驚艷的感覺,只可惜Marry雖然有種如此女人的名字,但性格卻是Make的性格,大大咧咧的,跟誰都勾肩搭背的,剛來醫院的時候,白天嚴重懷疑在手術室的時候就Marry這樣的性格真的不會將手術刀落在病人的傷口裏嗎?

白天大學學的是醫學,主修的是骨科室,現在所在的就是醫院中心的外科室的骨科,整個科室百號人,而跟在Jay辦公室的只有她們幾個,人家別的教授級別的專家誰不是有幾十號人物呀,偏偏Jay這裏門廳羅雀,而且“貨色”還是如此之豐富多彩,還有一位,也是除白天以外唯一的一位醫生——Peter。

“Day親親,不要灰心,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所以不要放棄呀。”說著Peter拍拍白天的腦袋,充滿母性光環的對著白天點點頭。

本來就累垮的白天此刻更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來的第一天,白天就被科室的這五只“珍奇異獸”拉到角落,傳輸起經驗來,順帶著夾雜著一些恐嚇之意。

“我告訴你哦,你別看Jay一副人模人樣正人君子的樣子,其實他充其量算是個衣冠禽獸,我剛來的時候,他竟然,竟然對人家......”Peter聲淚俱下的講述著被Jay蹂~躪的悲慘遭遇,剛說到興頭處就被Marry一巴掌拍在了墻上,“滾!你個死變態!”

“你說誰呢?”Peter撫摸著自己嬌嫩的被Marry糟蹋的小臉,瞪著英眉劍眼,“你以為你好到哪裏去了,你不也是個死變態嗎,還好意思說完?哼,你個男人婆!”

“你說誰是男人婆?再說一遍,你有種再說一遍,老娘分分鐘滅了你!”說著,Marry擼著袖子就要大幹一場的做著熱身準備。

“呀~~~”Peter尖叫著跑遠了,身後跟著殺氣騰騰的Marry。

“白天,你不用理他們,他倆沒事就這樣打情罵俏,習慣習慣就好。”Michelle平淡無奇的給白天壓著驚。

“白天,你們中國的女生都這麽漂亮呀?而且都是純天然的吧?”Amy說著伸手在白天臉上瀏覽一圈,“真的是原裝的呀,真好,原裝的就是好。”說著還不時想著Sunny方向飄著眼神。

Sunny站在一邊,怯怯的羞紅了臉,低低的聲線帶著委屈:“我只是微調一下而已。”

白天終於在五位各懷鬼胎,爭吵個不停的集體回憶中了解到了老大的詳情。

老大就是他們可是的主任Jay,土生土長的美利堅LA人,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怪不得看起來紳士味十足,而且在白天報道那天提到愛丁堡的時候有些許的遲鈍呢。

今年36歲,是加州大學出名的天才,所以才會這麽年輕就爬到了科室主任的地位,7年前,跟自己交往12年的女友在一場交通意外中因為搶救不及時去世了,原因竟然是沒有家屬簽字,醫院不給做手術。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開始變得異常,他可以全年無休的時刻奮鬥在手術室裏,直到有一場長達10幾個小時的手術,在結束手術的那一刻,他人倒在了手術臺上,那次之後,醫院給他下了一個“特行令”每個月休息四天,是強制性實施的,就算他不執行還是每天照樣來醫院,醫院也不安排給他任何手術。

這幾年,他挽回了千千萬萬的人命,也獲得了無數的獎勵,職位越升越高,偏執的從醫態度逐漸有了好轉,醫院開始給他分配一些實習醫生跟著他學習,可是往往不到一個月,那些學生不是半路退出就是要求換導師,醫院方面也很頭疼,他也沒有錯誤,不管在醫術還是醫德方面都不容人懷疑,可是就是這個人際交往方面太不上道了,領導方面也多次跟他交談過,說過之後他還是一如既往,所以,醫院方面也無能為力了。

這次安排白天給他,主要是考慮到白天畢業檔案上所寫的教師評價:不爭不吵,處事如水。簡單的八個字加上跟學校方面的調查,覺得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跟Jay發生大沖突的吧,畢竟Jay這樣天生就是為救人而生的天才,有些技術還是要有人接班的。

聽完大家七嘴八舌的講述,白天內心卻五味雜陳,大家還以為她是為未來的前途擔憂呢,其實白天想的卻是這個外表看起來無堅可摧的男人原來也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他現在近乎癡狂的工作態度是對自己的救贖吧。

他身為醫學院傳奇的天才,醫院裏面技術高超,救死扶傷的醫生,卻沒有能力將自己最親、最近、最愛的人救回來,所以他是在自責。

想到每次他帶著手術室外家屬的所有寄托走上手術臺,他內心是有多撕心裂肺呀,他多渴望當時,如果,他能及時的出現在醫院的手術室外,只是簡單的在家屬簽名那一欄寫上自己的名字,也許他的女朋友就不會離開,也許此刻倆人已經組成幸福的家庭,有了屬於愛的結晶,如果......

可是,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如果這回事,所有的如果不過就是人們的一種美好希冀,帶著遙不可及的願望找出來的說辭。

如果,如果那時她能提早跟他坦白,她現在是不是還是他身邊的跟屁蟲,他到哪兒她去哪兒?

馮瀚圃,如果,我們還有“如果”嗎?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說愛我沒有如果,在不愛我就放手一搏~~~

每次看到“如果”兒二字,樂儀就自然的想到這首歌。

梁靜茹的《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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